2013年11月13日 星期三

同人:樹洞延伸 Donald Ressler/Hector Lorca

Donald Ressler承認,他的確很嫉妒Liz。

他在這裡工作了七年,卻比不上才報到七個禮拜的她。
他追了RED足足五年,總是差那麼一步,而Liz剛來報到的第一天,RED就自己送上門來,還提供了許多破不了的大案子線索。

他覺得這種比較幼稚而愚蠢,可還是忍不住嫉妒。
Liz跟RED配合得很好,她很聰明,即使經常情緒化、不理智、像個小女孩似地,但他們配合得非常完美。如果是他,就算跟RED合作也不見得會更好。

他不喜歡這樣,他也不想承認他比Liz差。

幸好除了RED以外,他還有別的工作得做──只要不是從RED那邊得到的情資,他通常都能自行處理得很好。
雖然他最近飛來橫禍多了一點。先是拿碎酒瓶把自己的手給劃了,再來是被位女商業殺手給掐昏在電梯裡、差點連人帶車一起被炸彈炸飛、還有暴露在生化武器之下──他真有點懷疑哪天他會追犯人追到踩到香蕉皮滑倒──是,他聽說了,RED在他背後取笑他的話。但他不在意──應該說,不想在意。



今天的工作是慈善晚宴政要保全,普通的外勤。
這種工作通常做一百次裡面只會有兩三次會出狀況──而狀況大多都還能簡單處理。他們不允許失誤──失誤意味著會出人命,那滋味絕對不會好過。
規定是穿著晚宴服,注意出入口以及有無可疑人物,算是基本工作。唯一的麻煩是,晚宴是化裝舞會──規定來賓得戴著面具出席,所以連Ressler都拿到了個作工精細的黑色眼罩。

手上有一份政商名流出席的名單,FBI被分配到外交官保全,商人們顧的保全凶神惡煞地站在大廳裡的每個角落,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獵犬,相比之下他們顯然低調隱藏得多。
女人們穿著美麗而飄逸的各色絲質禮服,面具別出心裁裝飾著寶石、珍珠、鳥類的羽毛......男人們則是晚宴服搭配白色、灰色、銀色、黑色的眼罩。

人類是一種隱藏表面身分後反而容易敞開心胸對話的生物。
大家似乎都拋去了平日的嚴謹,啜飲著雞尾酒、香檳、嘗著小點心,愉快地交談,講著漫無邊際的笑話.......他們還是辨認得出彼此,只是少了點拘束。仔細看還是認得出來誰是誰──Ressler用盡全副心神來辨認外交官夫婦以及其他賓客的模樣。

『嘿蝙蝠俠,可以幫我們外帶香檳嗎?』在貨車裡的同伴透過耳麥打趣問道。
「酒精是不可能的,頂多幫你外送一下三明治。」Ressler的聲音裡沒有笑意,小心翼翼地不讓自己太顯眼,來到靠樓梯的扶手邊。「大廳狀況沒有異常。」外交官夫婦似乎玩得非常開心,與每個賓客打招呼。
『整個大廳各個出入口都有私人保鑣──你看到了嗎?』
「那麼顯眼也很難看不到。」私人保全隨便往門口一站,擋得嚴嚴實實,連蚊子都飛不出門。「樓上的狀況如何?」
『──有人要上樓了,一個是.......算是主辦人的好朋友,帕科‧蘭登,貿易商,遊艇買家,他的太太就是你後面那個穿著紅色禮服的美女──另一個人這邊的監視器看不到,被擋住了,你能目視確認嗎?』
Ressler望向反向的樓梯,一前一後上去的除了貿易商外,後面的那個男人──梳整整齊的微捲棕長髮被黑色的緞帶繫住,黑色的半正式晚宴服裝,雪白的襯衫,黑色絲質的領結、跟大家幾乎相似的裝扮,毫無裝飾的霧黑色面具......臉型瘦削,差一點就顯得單薄的臉頰、嘴唇、下巴。
兩人一前一後地消失在樓梯上。

不會吧?

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孔深刻地殘留在Ressler的腦海裡,很難忘記。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

「......各單位注意,另一個疑似嫌疑人Hector Lorca──他應該會使用假名,查出他在賓客名單裡使用的名字,封鎖這棟樓的出口,不要驚動其他賓客。」Ressler穿過大廳中間,盡可能地不要被翩翩起舞的男女們絆住,踏上樓梯。
『那個毒梟?賓客名單裡面沒有可疑名字,都是頗有來頭的人物──』
「去調大門的監視器,看他跟誰一起來的!去問門口的招待員,問清楚來。」Ressler加快了腳步,爬上二樓。「外交官夫婦旁邊要有人手!第二組人員過來支援!」
『是!』

二樓長廊裝飾著油畫以及鮮花,地上鋪著厚厚的暗紅地毯,吸去了腳步聲。二樓有許多房間,全都房門緊閉。這棟洋房是古老的外交官邸改建,裡面保留了南歐風格的裝潢,沒有電梯,二樓出入口就只有兩個往下的樓梯,往上頂樓則是空中花園。

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為了什麼?
跟那個男人有什麼關聯嗎.......?

Ressler放慢腳步,取出佩槍,思索自己是否要一間一間查看──或者是等待時機。這裡沒有其他出入口,要離開勢必只能從正門或後門離去,如果真的是Lorca的話,那麼他們的談話九成會是密謀不法勾當,應該從那個男人下手調查。
『二樓房間裡面沒有裝監視器,只有樓梯入口有──Ressler探員是否需要支援?』
「先顧好樓下賓客,賓客的安全為絕對優先。我現在在二樓,有帕科‧蘭登的資料嗎?快去調資料。」Ressler壓低聲音通訊。「我現在要確認一下是否為嫌疑犯。」
宴會門口有嚴密的安全檢查,沒人能攜帶大型武器,只有保全有配槍的核可,但還是小心為上。桃花心木的門板厚實,沒貼上門板聽不見裡面的動靜,只能一間一間地打開確認。
每間房間都貼上顏色美麗的古典壁紙,裝飾不同的畫作,但格局幾乎一樣,並且似乎每個隔間的門是互相連通。
每打開一扇隔間門之前,心臟怦怦跳的聲音大到Ressler懷疑會被其他人聽見。
當他靠近下一扇門的時候,從門後傳來了細微的悶響。側耳傾聽,裡面傳來的聲響聽起來像是──呻吟。
Ressler突然有種氣血上衝的暈眩感。除了焦躁之外,還感覺憤怒。
衝動與憤怒促使他搭上了門把。

「不許動!把手舉起來!────!」

槍上了膛,打開門,眼前的光景讓Ressler有些震驚。

有錢的貿易商靠坐在桌子上,原本髮膠整理得服貼的頭髮有些凌亂,戴著銀色眼罩的他似乎非常驚恐,嘴巴張開,脖子上抵著一支餐叉。而Lorca的領結似乎才剛被解開而已,脖頸到胸口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下。除了他手上握著那支銀製餐叉之外,看起來活像是偷情到一半被撞見的現場。

「哇喔。」Lorca已經取下眼罩,所以Ressler很清楚地看見他的表情。「......還真會挑時間呢,Donald-Ressler探員。放心,叉子戳不死人的。」說著又用銀製的餐叉撩了撩帕科的脖子。那是一種揉合著愉快以及嗜虐的表情。
「拜託、」帕科眼神飄移,顯然不相信Lorca說的話。「住手、求你了。」
「閉嘴,這時候才確定要錢還是要命是不是太晚了?」Lorca不耐煩地踢了帕科一腳。
「我說,把手舉起來!兩個人都是!」Ressler看見Lorca鎖骨上方有個清楚的紅印,他提高了聲音,並且把槍口瞄準了Lorca的右手腕。「二樓第六間房需要支援,立刻派人上樓!」
『我們已經到二樓了!』
Lorca似乎不把Ressler的警告當一回事,只是盯著他看。
很好,Ressler心想,你一動我就會開槍。絕對會。
姑且不論帕科‧蘭登是不是跟他密謀犯罪的嫌犯,他現在只是個可憐的肉票。他才不會同情他。
腳步聲逐漸逼近門口,Lorca拖著帕科,往背後的另個大開的連通門後退。
「站住!」
Lorca愉快地笑了,他大步地往門口走去,Ressler毫不遲疑地開槍,但被Lorca往他這邊推過來的帕科擋住了──帕科被子彈擦過手臂,慘叫了一聲。
Ressler繞開帕科,「各單位注意,出入口全部封鎖,嫌犯帕科中彈了,需要救護車,保護貴賓安全、讓他們疏散到安全的地方、嫌疑人正在逃亡中、嘖、」Lorca逃走的速度極快,甚至連家具、擺設的骨董都沒有撞倒,步伐輕巧地往空中花園的樓梯去。而緊追在後的Ressler正逐漸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

「不許動!你已經沒有地方可以逃了!雙手舉高!否則我要開槍了。」
ssler
「哈、等你真的開槍再說吧,」Lorca絲毫沒有減速,就這樣跑到花園的圍欄前,堪稱輕巧地躍上牆頭。
Ressler開了第二槍,但屋頂風很大,似乎沒有擊中移動的Lorca。
雖然只有兩層樓高,但跳下去沒死也會受傷,與隔壁樓房陽台的距離也有三公尺寬多一些,Lorca毫不猶豫地從圍牆邊跳過去──順利到達對面。

要跟?還是不跟?
Ressler遲疑不到一秒便跟了上去。
「各單位注意,嫌疑犯從隔壁樓房逃脫中、」Ressler只覺得如果自己不追,Lorca可能就會人間蒸發得無影無蹤──他不想再嘗一次那種不甘心的滋味。當Ressler忍著膝蓋痛從隔壁樓房的陽台上爬起來時,心想。

Lorca似乎對這區域的房屋十分熟悉,挑了很輕鬆的逃亡路線,當Ressler越過第三座樓房的棚頂時,Lorca消失在他的視線當中。
『 Ressler探員,請說明你的位置,我們過去支援。』
「沒有看到目標、」Ressler張望四周,發現屋頂逃生梯門是開的,似乎是通往樓下,Ressler快步上前,「我在、嗚、」門後有一個視覺死角,當Ressler發現時,他已經被勒住了脖子。
太好了,又一次。人的脖子上兩條頸動脈供給大腦所需的九成血液,如果被緊按住的話,很快就會昏迷──Ressler試圖掙脫那兩條柔韌的手臂,努力吸氣,並拼命想甩開整個壓在他身上的Lorca。Ressler往後退,Lorca的背撞上了水泥牆,沒鬆手太多,但足以讓Ressler有空隙呼吸、血液上流。Lorca的身體因激烈的呼吸起伏,胸口貼著他的背,手臂則環住了他,讓他難以動彈。
『Ressler探員?』耳機中傳來的聲音沙沙作響,Ressler卻沒有發出聲音的空檔,扭打一陣之後, Ressler失去重心,被壓倒在滿是塵灰的地面上。Lorca奪下了他的槍枝,膝蓋頂著他的脊椎、趁亂中取下Ressler的手銬將他的雙手銬在身後──「好久不見了,FBI探員先生。」挑掉Ressler的無線電、耳麥,並且非常故意地用撫摸的方式搜了他全身。「──我還真的有點想念你呢。」

「沒有追蹤器,真可惜。」Lorca踩碎了耳麥,蹲下,一手持槍頂了頂Ressler的西裝褲臀部,上移滑過背部,然後抵著後腦勺,「最好別亂動,懂嗎?」
Lorca瞇眼,舔了舔嘴唇,心情似乎大好。
「你為什麼出現在那裡......」Ressler再度感到挫敗,但Lorca似乎沒有立刻殺他的念頭。
「跟大家一樣啊,生意。」Lorca站了起身,拍拍長褲上的灰塵。「你穿禮服很好看嘛,Donald。」
簡直就是老友話家常那樣莫名其妙!Ressler瞪著 Lorca,臉脹得通紅。
「如果不介意的話,麻煩請自己慢慢地站起來。」Lorca仍有些喘,但語調輕鬆地對Ressler說。「下樓。」
「......!」Ressler還來不及動作,就被Lorca的皮鞋尖踢了一下後腳踝處,一陣激痛。

「Por favor......Please.

晃了晃手上的槍,Lorca像是邀請人到自己家作客一樣,示意Ressler踏上階梯。




下樓,通過窄小的防火巷,在路途中Lorca打了一通電話,通話內容聽起來像是要去年邁的姑媽家吃晚餐的普通對話──Lorca在暗處攔下了台計程車,或者是說,這台計程車本來就是在等他的,司機下車打開了後座的門,並用疑問的表情盯著他看。
Lorca輕聲吩咐了幾句話,Ressler就被罩上了黑色袋子,推進車裡。
「......這好像是我第二次綁架聯邦探員了。」Ressler什麼都看不見,只聽到從右邊傳來Lorca的話語。
「──你綁架的人不只Keen探員吧。」Ressler在法庭上看過,那些人間蒸發人們的照片。
「.......」Lorca沒有回話,但Ressler感到身旁的座椅下沉了一些,Lorca似乎靠得很近,隨著車身的搖晃,身體與手臂時不時地碰觸到Ressler的肩膀。
手銬的鑰匙一定在Lorca身上的某處,只要能夠取回鑰匙,就能夠掙脫手銬。或者是知道自己會被帶到哪裡,就能夠請求支援──Ressler仔細地傾聽車外的聲音,但前座的司機卻打開了廣播,輕柔的古典音樂充滿車內。
而且似乎下雨了──雨點沖刷著計程車,車外的聲音變得非常模糊。雨刷使勁摩擦著擋風玻璃,發出嘰嘎的聲音。而肩膀像是被按住一樣,有些許重量壓在上頭──隨著車身的搖晃,Ressler猜想,大概是Lorca的頭。他輕挪了下肩膀,那重量便移開了。

Ressler細數著等待紅綠燈或可能是塞車的時間,大約經過了四十分鐘左右還算平順的車程,計程車停了下來。

『Boss、到了。』西班牙語的招呼聲。
『.......』右側的座位的人移動了下身體,但似乎沒有立刻下車。
『Boss。起來了,到了。』
Ressler聽見身旁的人深吸了一口氣,挪動,然後車門被打開了,冷風和雨水隨著大開的車門噴濺了進來,Ressler隨即被拖了出來,他聽到打傘的聲音。
外面雨下得很大,Ressler被推進了一幢宅邸中。屋子似乎是格局狹窄,有些深的房子。地上鋪著木地板,Ressler鞋尖似乎勾到了地毯,或者是刷泥墊,差點跌倒。
玄關距離樓梯相當近,因為他感覺到有槍抵在他背後,要他往前──他踢到了台階。「上樓,小心不要把自己給跌死了。」
Ressler小心翼翼地抬腳,走上不知道有多長的階梯。每當他有些踉蹌時,就會有人拉著他,避免他跌個狗吃屎──他順利地上了二樓,有人打開了某間房間的門,把他推了進去。「坐下。」接著他就被強迫坐在不知道是沙發還是床墊上的地方,『喀擦』聽到另一個熟悉的聲音──手銬銬在金屬物品上的聲音。
不好,又是另一副手銬。Ressler動了動身後的手,金屬鍊子跟原來的手銬,還有大概是金屬的床架摩擦發出聲響。
沒一會兒,黑色的頭罩被取下,Ressler瞇起眼,想適應房間內的光線──房間稱不上是明亮,淺黃色的牆壁上裝飾著幾束乾燥花,老舊但打磨光滑的實木地板,家具看起來都很平實老舊,看起來是一般民宅。他被鎖在床頭,手上的手銬連接著床頭的金屬架,手有移動的空間,但長度不足以讓他站起身。
Ressler眨了眨眼,很快發現到坐在不遠處椅子上的Lorca。他用好奇以及興致勃勃的眼神凝視著他──這讓Ressler感到有些不安,這比被充滿殺氣以及憎惡的瞪視還可怕。Lorca不知道在盤算些什麼,但絕對不會是好事。
「這是我姑媽家。」Lorca說。
鬼才相信你說的話。Ressler坐直,手上的手銬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Lorca漫不在乎地起身,在一旁的桌上找到火柴與香菸,點了一支菸。火柴的硫磺燃燒味滿溢,Lorca打開了窗戶。冷風、雨水與窗外青白的燈光從大開的窗戶侵入──從街燈來判斷,他們還在市內,偏郊區住宅。四周非常安靜,除了遠處的狗吠聲以外。
「Ressler探員,我不會跟你做不法生意,」Lorca大概早就知道那只是個陷阱,「你也不需要這樣努力來追捕我──不管哪方面,我都不會成為你的業績。」在白色的煙霧後,Lorca低語。
「所以我對你有什麼用處?把我大費周章押到這裡來。」如果要殺他的話,早就動手了。
「不,我沒有大費周章啊。我只是順便把你請來──畢竟是你追著我跑,這一點都不麻煩啊,呵。」Lorca挾著菸,把菸灰彈到窗邊的白瓷菸灰缸中。「但你的確對我頗有用處。我是沒想到會在那種場合遇到你啦......」
「你是在勒索帕科,或者是跟他共謀些什麼嗎?」Ressler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用處,但當他看到Lorca跟帕科共同消失在宴會上的時候,覺得絕無好事。「我們很快就會查出來你跟他的關係。你想用他的遊艇幹什麼?」
「我沒打算要跟那蠢蛋共謀什麼,而且說到勒索──是他在勒索我好嗎。」Lorca翻了翻白眼,輕聲說。「雖然他的私人遊艇是挺吸引人,可惜我不會上船的。」
「所以你說你──背著他老婆在房間裡,沒打算跟他幹什麼骯髒勾當?」Ressler根本不知道自己這麼生氣是為什麼,但既然被限制了自由,就剩下嘴巴可以自由地攻擊對方了。
「哈哈,你有看到他老婆拿出來慈善義賣的珠寶嗎?那可是心愛的老公幹骯髒勾當來的呢。」Lorca捻熄了菸,似乎有點癢地,揉了揉鎖骨上方那塊紅印。「你們可以儘管去查帕科‧蘭登,我敢保證會相當精彩。他不但賣藥,還賣人咧。」
「你──」Ressler看見Lorca從內側口袋裡拿出了好幾個透明的小包裝,白色、鮮紅、淺藍色的藥錠。
「禁藥銷售,」Lorca打開了其中一個小袋子,取出一顆白色的藥片。「而且天曉得這些貨的品質如何。」並在Ressler的面前晃晃。
「......」販賣高純度海洛因跟可卡因的毒梟,似乎覺得禁藥買賣只是在推銷保健食品一樣,不屑一顧。「那是什麼?」
「──」Lorca眨了眨眼,「春藥吧。」口氣稀鬆平常地像是在說這玩意只是B群、綜合維他命或零食。
「休想用在、嗚、」Ressler別開臉,Lorca捧住了他的臉,硬是捏住他的鼻子、撬開他的嘴,一個粗魯的吻堵了上去。
濕暖、充滿菸苦味的唇舌交纏,小小的藥錠隨著唾液滑入食道。

糟了。

「正好來實驗一下效果如何。」Lorca擦拭了下唇角,露出狡獪但又充滿稚氣的笑容。



Lorca把椅子拉到床邊反過來,坐下,手臂交疊在椅背上,慵懶地歪著頭,觀察Ressler。
Lorca越是這樣盯著他看,Ressler越感到坐立難安──什麼都沒做,反而更令人擔憂。
Lorca緘默著點起了一根菸,但沒有急著吸菸,只是讓它在指尖前端燃燒,一縷青白的煙霧裊裊上升至天花板。
「......看來這藥效果不佳。」隔了良久,Ressler覺得口乾舌燥,但還是逞強地說。
這時候Lorca把嘴唇湊上了濾嘴,深吸了一口菸,然後朝著Ressler的臉呼出菸霧,Ressler盯著那接近的一點香菸紅光,差點嗆到。Lorca捏熄了菸,把菸蒂拋進菸灰缸,離開椅子,來到Ressler眼前,極近的地方。兩人的距離從一公尺縮短至四十公分內,Ressler甚至可以聞到lorca身上的淡香水混合著菸草的味道,他覺得他的心跳快失控了。
「效果怎麼樣.......」Lorca先是輕輕撫摸Ressler的下巴,沿著下顎的線條滑過耳後,手指勾住Ressler後腦勺的綁帶,解下了幾乎被Ressler遺忘的面具。「.......我會好好確認。」Lorca在Ressler的耳邊呢喃私語。「面具很好,黑色也很適合你......你的眼睛看起來更藍。」
Lorca拿著煙黑色的面具,在自己臉上比了比,然後放下。
被面具覆蓋的Lorca看起來更加黑暗、危險而性感。
Ressler心想,但沒有說出口。
雪白的襯衫領口敞開,裡面的肌膚隱約可見,質料高級的合身黑色緞面晚宴服讓Lorca看起來有些纖細。但他很快地脫掉了外套,裡面則是同樣是黑色的吊帶,當Lorca轉身去掛外套時,Ressler看見Lorca的襯衫左側腰際處被染得一小塊暗紅,Lorca低頭確認了一下髒污的地方,摸了摸,不予理會。
「你受傷了。」Ressler說。
「是,你的射擊技術很不錯。如果再右偏一點,我可就沒能力把你打包外帶了。」Lorca像是被打中的不是他一般,讚賞他的射擊能力。他掀起白襯衫,檢查了一下傷勢,看來只是擦過而已,而血也已經止住。Lorca解下了銀色袖扣,放在窗台上,一面走向Ressler,一面解開後腦勺的黑色緞帶,讓棕黑色的頭髮自然地披散在背後。窗外青白的燈光讓Lorca的臉色看起來相當蒼白,不過眼睛很明亮,看起來甚至有點無辜,以至於Lorca來到他面前跪下時,Ressler有種莫名的罪惡感。
「等等、你、要──」Ressler感到一陣尷尬,扭動著身體想後退,天啊,那該死的藥生效了?他覺得既羞恥又罪惡,當Lorca輕摸他的褲襠並拉下拉鍊時,Ressler覺得自己臉紅得快要噴出火來。「做什麼!?」
Lorca拉開Ressler的襯衫下擺,手掌穿過裡面一層防彈背心,貼在Ressler的小腹上,摩娑──下滑──來到褲襠前,隔著底褲,Lorca輕捏了一下那已經充血鼓脹的勃起,Ressler呼吸急促了起來。「做什麼?很顯而易見啊。」Lorca輕輕握住男人最脆弱的部份,像是要惦量勃起的份量感,鬆手,俐落地把Ressler的西裝褲與棉質內褲一併拉下,「我要強暴你。」Lorca直接觸碰、揉弄著Ressler的分身,Ressler的背脊竄過一陣酥麻,迫使他咬住了下嘴唇,不然他快要呻吟出聲。
「.......你這、變態......、」Ressler耐住被愛撫的快感,從牙縫間擠出微弱的咒罵,Lorca跪坐在Ressler的腳邊,似乎對他的謾罵不以為意,在Ressler的注視下緩慢地舔舔嘴唇,張嘴,把已經硬挺的分身含進嘴裡。
Ressler被眼前淫靡的光景給震懾,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事實上他的雙手受限也沒辦法推開Lorca,而每掙扎一下便會帶來奇妙的痛感與快感。
Lorca無法一次全部吞入,嘴唇離開時,牙齒有意無意地刮過陰莖的表面,帶來尖銳的痛楚,接著潮濕柔軟的舌頭沿著表面浮凸的血管舔舐,親吻,吸吮,先端滲出的透明液體混和著唾液弄濕了Lorca的手指、嘴唇跟下顎,粉色的嘴唇被染得晶瑩,而Ressler絕望地發現他的勃起又隨著刺激而脹大。
「變粗了──」Lorca像是嘲笑他似地,食指彈了下先端龜頭的部分,「你的身體反應倒是挺好的,Donald。」由下往上看的表情不知為何春色滿盈,Ressler發出了挫敗的呻吟聲。Lorca沒有太多表情,但看起來卻比亞洲色情片的女主角還要淫蕩──當Lorca重新含住他,加上溫柔的撫摸與近乎粗暴的吸舔方式,Ressler幾乎要舒服地棄守在Lorca的嘴裡。


「呃、Lor........」

「唔嗯?」Lorca的聲音梗在喉嚨裡,模糊不清。由於呼吸不太順暢,Lorca的臉頰與眼角染上了淺紅,濕潤的眸子似乎在觀察著Ressler的反應。
「......快走開、」Ressler想推開Lorca的頭,但雙手被反鎖在後面,只是扯動了鍊條,發出鏗鏘的金屬摩擦音。Lorca不理會Ressler的掙扎,只是更用力地吸吮,讓他忍不住全數迸射在溫暖的口腔中。Ressler劇烈喘息的時候,Lorca立起了牙齒,讓Ressler的肉莖抽出時故意且緩慢地被尖銳的齒列刮搔,Ressler甚至覺得自己要被剝下一層皮地疼痛──痛與愉悅並存的強烈刺激──Lorca在他身上留下了無形的銘印。
還是說,條件反射?
不管是哪種都讓Ressler有些恐慌。
Lorca睫毛低垂,手指抹了抹唇角,像是在品嘗什麼東西似地抿唇。
盯著Lorca吞嚥時滾動的喉結,讓Ressler感到窘迫。Lorca居然一聲不吭地把精液全吞了下去。

一會兒,Lorca開始動手解開Ressler的西裝外套、領結、已經皺掉的白襯衫,解開厚重的防彈背心──裡面的內衣被熱汗整個浸濕,呈現有些透明的樣子。
當Lorca坐在他身上時,Ressler感覺到他輕鬆表面下也掩蓋不住興奮,柔柔地磨蹭著他的腰。
而他也很想回應Lorca燙熱的愛撫。

那是因為藥的關係。

Ressler努力想說服自己如此失常是因為他嗑了該死的春藥。而不是因為Lorca高明的愛撫技巧或者是他有多性感可口。
但答案似乎明顯地呼之欲出。

當與Lorca雙脣輕觸時,Ressler嘗到了一絲苦澀與甘甜。

他不確定是否要這樣墮落下去,但現在他決定順從身體的本能。


*


Lorca爬到床上,雙腿分開、屈膝跪坐在Ressler的大腿上,兩人的體重使得老舊彈簧床發出嘰嘎的聲響,下沉。由於手銬的緣故,Ressler沒辦法移動太多,也無法躺下,Lorca環著他的頸子,身體放鬆地貼著他。
他想要這個人。
身體被點起小簇小簇的火焰,皮膚濕潤而滾燙,慾望在血管裡奔流,想要尋找抒發的出口。
下腹性器脹得發疼,被Lorca的肚子、小腹、大腿擠壓,變得更硬、更熱。
眼前的人還穿著筆挺的西裝褲、襯衫、吊帶,反觀自己完全是一團混亂──外套跟襯衫擠在手腕到手肘間,褲子被褪到膝蓋,手被反銬在身後,而且正對著一個男人發情,不但完全勃起還射在對方的嘴裡。
Donald Ressler痛苦且沮喪地別開頭,試圖想讓自己平靜下來。
但Lorca的動作讓他無法冷靜。Lorca一點一點地親吻他的唇角、臉頰、脖子、輕咬了Ressler的耳廓,濕滑的舌頭伸進了耳孔──Ressler起了雞皮疙瘩,眼前是Lorca貼得極近、散發著溫度與芳香的脖頸,還有鎖骨上的一點淤紅。
Ressler感受到的是無法發洩的情慾,還有憤怒。「啊、」他張口咬住了Lorca鎖骨上方的肌膚,用力地咬了一口,Lorca驚訝的抽氣聲甜美得像是要溢出蜜來──他低下了頭,想用手蓋住那瘀痕,但Ressler已經得逞了,紅印被抹上一層青紫,還帶著牙印。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看到Lorca脖子上的吻痕,情緒要這麼激昂。
當Ressler想要主動索吻時,Lorca稍微地往後退,像是在吊人胃口,Ressler只好強壓下自己快爆發的情感,抑制自己別在意Lorca的嘴唇、或閃爍的眼神,但當他拼命壓抑時,Lorca粉色的唇瓣反而主動而強硬地迎了上來,溫熱的舌尖挑弄,讓他的慾望翻騰滾沸。Ressler想要伸手抓住眼前的男人,卻辦不到,只是徒然發出金屬噪音,並扯痛自己的手腕。Lorca雙手順著他的頭髮,捧著他的臉頰,大拇指摩娑著著Ressler有些紅腫的下嘴唇後,下滑到胸口,在Ressler鎖骨上方同樣的位置啃咬吸吮,直到泛紅。「Ressler探員,你可以不必壓抑聲音啊,這沒什麼好害羞的。」Lorca說,一面瞄了一眼門口,「你怕外面有人會聽見?哈?」
Lorca的保鑣不會離開門口太遠,Lorca怎麼亂搞表情大概都不會變──天知道Lorca是否常玩這種變態遊戲──保鑣唯一的任務是確保老闆的安全,所以他才會被上了手銬,並用鍊子鎖在這,任Lorca恣意狎弄。
「──你讓我覺得噁心、」Ressler反唇相譏,「拿人來試藥很有趣嗎?你這禽獸、變態、」他想起身,但鍊子的長度,加上Lorca騎在他身上,讓Ressler又坐回床墊上。
「......」Lorca的眼神有些迷濛,但下一秒他握住了Ressler挺起的性器,露出相當狠戾且冷酷的微笑,「那......我有多變態,你可要好好嘗嘗。畢竟我是要強姦你,可沒有要溫柔待你。」

非得要掙脫不可。
不能就這樣如了他的意。
要怎樣才能掙脫手銬?
手銬的鑰匙大概在Lorca身上的某處......或者是這房間的某處。
雙層鎖的手銬沒有工具或鑰匙是絕對開不了的。
要怎樣擺脫這種困境?

非得掙脫不可──

Lorca肩上的吊帶滑下,他拉下西裝褲拉鍊,脫掉了長褲與底褲,大腿內側被透明的黏液沾染,手指抹了抹腿間分泌的前液後,重新騎在Ressler身上。幾乎是粗暴地揪著Ressler的分身,抬起腰,用狹窄的後穴吞噬著Ressler粗硬的碩大。
「嗚嗯、」Lorca一口氣往下坐,整根性器沒入他的體內,這讓Ressler感到極大的痛楚與快感──Lorca大口大口地吸氣,Ressler感到被包裹的地方被緊緊吸附,內壁火熱且不規律地抽搐著。Lorca可能很習慣跟男人歡愛這件事,愛撫既粗暴又野蠻,Ressler甚至有點搞不清楚是Lorca強暴他還是他強暴了Lorca。
「啊、啊......」Lorca大聲地呻吟,「那裡、」抽送的頻率由Lorca主導,或許是頂到了對的地方,滑膩灼熱的黏膜不斷收縮,Ressler感到頭暈目眩的快感一湧而上。

Lorca發出像是哽咽一樣的沙啞喘息,點點白濁的液體射在Ressler的腹部上,而Ressler幾乎在同時達到了頂峰。
似乎還浸浴在蔓延全身的高潮當中,Lorca彷彿是在啜泣一般縮著肩膀,並癱軟在Ressler身上,身體發熱且微微顫抖。


就是現在。



那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Ressler還是辦到了。
將左手拇指扳到脫節難度比拿碎玻璃割傷自己還要困難。骨關節分離的一瞬間甚至眼前發黑,Ressler猛吸了口氣,硬把左手從手銬的銬環中拔出──太過用力所以手腕上甚至被割出紅痕,手背上幾乎要脫了層皮。整個過程不到兩秒,Ressler感覺腎上腺素在血管內奔流,一取得雙手的自由,Ressler便能輕易地擒拿住Lorca。Lorca被摔在床墊上,Ressler屈膝頂住了他的身體,並坐了上去,將Lorca的手拉到頭上,用落在一旁的領帶緊緊綁在床頭的鐵架上。
過了好一會兒Ressler才回神,聽見自己激烈的呼吸,發現自己無意識之中把骨頭扳回原位,左手關節又熱又疼,手背淌著鮮血,而且嚴嚴實實地按住Lorca的嘴。Lorca大概是猝不及防,只發出短促的呻吟便被制伏在床墊上。Ressler望了一眼門口,門外毫無動靜,保鑣並沒有衝進來──看來Lorca還來不及呼救──或者是不想呼救?低頭往下望,膝蓋頂到了Lorca腰側的槍傷,傷口開始滲血,Lorca擰著眉頭,扭動著身子想起身,但兩人體格相當懸殊,Lorca的頭被按著、陷入枕頭當中。

立場一下子反轉了過來。

被擒住的Lorca身體無法動彈,只有薄薄的襯衫蔽體,看起來十分狼狽,甚至有些楚楚可憐──柔軟深栗色睫毛細細顫動,眼睛裡面沒有驚恐,只是直直地仰望著Ressler。Ressler發現,Lorca的慌亂鼻息呼在他的手上,帶著濕熱的溫度,當Ressler頂著他腰側傷口時,Lorca蜷曲起身子,幾乎要喊出來,但只能發出悶悶的聲音。

好,這下該怎麼辦?

Ressler望著Lorca的眼睛,發現他很緩慢地眨了眨眼,每眨一次眼睛就看起來更加明亮,Ressler讀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但他發現Lorca的身體起了反應。
更糟的情況是,
他也是。
Ressler搖了搖頭,想把不合時宜的性慾給甩掉,但毫無用處。
該死的性慾。該死的春藥。該死的Lorca。
Lorca伸出舌頭舔了Ressler緊摀住他嘴的手心,又濕又軟,「......」Lorca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誘惑他,而且確實對他起了影響,「F、」Ressler憤怒且挫折地嚥下想脫口的粗話,想尋找任何能塞住Lorca嘴的東西──Ressler挪動身子,想伸手去拿遠處的另一條領帶,身下的人發出了呻吟。
Lorca扭動著身軀,光裸的大腿磨蹭著Ressler的臀部。
「......停下來!」Ressler幾乎要對著Lorca吼叫,但他只是壓抑下怒氣,把Lorca的嘴按得更緊。
身下的人肩膀輕微晃動著,像是啜泣,或者是在笑──溫潤的棕眸直勾勾地盯著Ressler的眼睛──Ressler瞇起了眼,接受了他的挑釁。
「你覺得我會像個娘兒們一樣尖叫求救嗎?」Ressler終究還是鬆開了手,Lorca揚起下巴,聲音破碎而乾啞,伴隨著冷笑。
「......誰知道。」Ressler勾到了另一條絲質領帶,將Lorca的嘴重新封住。
Lorca整個人像是力氣被抽乾似地,躺回床上。雖然他也只能面朝上躺著,但此時的他像個發條鬆了的娃娃攤在床上,Ressler忍不住伸手觸摸他的額頭,頸項,確認他的脈搏。Lorca只有眼睛轉動,瞪了他一眼,肌膚上滲出的汗水似乎讓他感到寒冷。Ressler挪動了一下身軀,Lorca眉頭皺得老高,似乎是壓得他發疼。Ressler稍微起身,Lorca的膝蓋立起,光裸的雙腿不安地蹭著,像是想要取暖,又像是在煽動男人進一步地占有。

It's my turn, now.

「嗚嗚、嗚咕、嗯嗯嗯──!」由於嘴被堵住,Lorca的呻吟梗在喉嚨,鼻腔發出甜膩的聲音。狀況明明對他不利,但主導權彷彿還在他手上一般,左右著Ressler的情緒。
Ressler不喜歡這樣。也不想這樣。但他不得不承認,Lorca對他──有影響力。
而且遠超過他的預想。
Lorca可能只是喜歡......玩弄他。拿他尋樂子。拿他當實驗動物。或按摩棒。
而像這樣在Lorca掌心上被耍著玩的男人,很可能不只他一個。
Ressler不知道除了用憤怒來形容這樣的感情之外,還能是什麼。

是,他總是在憤怒。有太多太多事讓Ressler感到怒氣,而且無處可以發洩。
而現在,他只能把這種沒有出口的怒意,都傾倒在眼前這個罪犯身上。

因為性興奮而大量分泌的前液從翹起的陰莖上滴落, Ressler咋舌,伸手去碰了Lorca的灼熱,輕輕握住那顫動的勃起,透明黏滑的液體濡濕了Ressler的手。利用這些液體,Ressler手指插入了Lorca的後穴,Lorca僵了一下,轉動手指時,Lorca的呼吸變得非常急促,甚至有些痛苦地喘不過氣。每一次挖掘柔軟甬道時都會發出咕啾咕啾的濕潤聲音,Lorca的臉頰與眼角的紅被染得更深,細小的汗珠從肌膚上滲出,滑落。

至少現在,他是我的。

抽出手指,Lorca激烈地呼吸,大概是過度的快感讓他眼眶蓄滿了淚水,下肢顫抖,大腿內側抽搐著,扭動的身體與被單摩擦,彈簧床發出嘰嘎嘰嘎的聲音。胸口乳首沒有碰觸便翹立著,雙腿磨蹭、膝蓋打開的樣子看起來非常色情,Ressler大大扳開了Lorca的大腿,一口氣插入了不斷收縮的後庭。
「──!」眼淚從Lorca的眼角溢出,像是忍受極大的痛苦與快感搖著頭,他的腿夾緊了Ressler的腰。
Ressler揪起Lorca的瀏海,讓他的眼神固定在他面前,「......被別人強暴的滋味如何?你很享受是嗎?跟什麼男人都可以?」Lorca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只是扭腰將他納入更深處。
Lorca暴露在外面的性器又變得更硬,但Ressler沒打算幫他紓解,只是專注在讓自己趕快得到快感、盡快完事,讓該死的春藥效果消退。
但高潮遲遲不來,被Lorca近乎無辜的雙眼凝視,Ressler發出怒吼,伸手掩去了那雙眼。Ressler幾乎要被逼到發狂了,他雙手用力按著Lorca的頭,下身則是推入、抽出,反覆折磨著那脆弱而緊緻的窄穴,Lorca的呻吟聲埋進了枕頭跟雙手中,汗水、眼淚跟唾液沾滿了Ressler的手掌。
「嗯嗯、嗚嗯──、」
Ressler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幾乎差點把Lorca給悶死了,他的身體不自主地間歇地抽搐痙孿,像是要完完全全地榨乾他──Ressler鬆開了手,挖出了塞在Lorca嘴裡那已經被唾液浸濕的布塊,Lorca臉色發青地張口吸氣,連結的部位緊縮壓迫著Ressler,Ressler就這樣繳械在Lorca的身體裡。兩人相連的地方被燙熱的體液充滿,Lorca則是昏了過去。
當平復下來,Ressler抽出Lorca的體內,溫熱的精液混著一絲腥紅從Lorca的腿間流出。
一動也不動的Lorca在昏黃的燈光下像是瓷偶一般,看起來蒼白而易碎。
──不該這樣的。
Ressler輕撫Lorca此時顯得安靜的嘴唇、臉頰,覺得心裡有什麼東西在動搖。理性拉扯著他,但情感支配了他──Ressler輕吻了Lorca的額頭。

像火山熔岩一樣沸騰灼熱的情緒冷卻之後,變成了冷涼的玻璃,碎裂崩解。Ressler扶額,腦袋裡一片混亂,而心臟被沉沉的罪惡感攫住,感到疼痛而緊張。Ressler搜索了下Lorca的衣物,在西裝外套的內袋中取出了手銬的鑰匙,解除了右手的銬環。脫掉被汗水浸濕的內衣,重新穿上襯衫,套上褲子。Ressler取回自己的配槍,放回槍套......他努力確保這些東西歸回原位,但仍無法鎮定下來。他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視線無法移開──這真是一團糟

他,把他弄得一團混亂。

Ressler發現這個屋子異常安靜,悄悄地走到門邊。門是從內部上鎖的,除非破門而入,否則外面的人進不來──非常奇怪。如果Lorca願意的話,他會保持門板隨時可以從外面打開,好讓那些彪形大漢隨時能衝進來觀賞,或者是宰掉FBI探員。但Lorca鎖上了門。這不合理。
側耳傾聽,外面一點聲響都沒有,沒有交談聲、沒有腳步聲,什麼都沒有。Ressler持槍,輕輕地轉動門把──沒有。
門外一個人都沒有。
門邊擺放著一張椅子,上面有小小的模型汽車──老舊的玩具。
難道Lorca其他的部下都在樓下?或者是......
轉角的房間裡,探出了一張黃黃的、纖瘦的小臉,棕黑色的捲髮、黑白分明的圓眼睛在臉上比例顯得有點過大,眼睛骨碌碌地盯著Ressler瞧。
小孩!?
「......你是誰?」小孩怯生生地問,聲音稚嫩而微小。
「......我叫Donald Ressler,是......探員、」Ressler打住。這不是該自我介紹的時候,他必須搞清楚現在的狀況。「這裡是哪裡?其他人呢?」
「我叫艾米利歐、這裡是我家,」小孩說。Ressler瞬間感到血液逆流──這該不會是Lorca的小孩吧?「奶奶在樓下跟小黑一起......看電視看到睡著了,大家出門了,去工作。他們說明天會來帶我去玩、」
 ......所以這裡沒有人留守!?
「Hector......舅舅呢?我想要找他。」他臉上還黏著像是飯粒的東西,講話雖然童稚但口齒清晰,看起來很討喜的小孩。他指了指Ressler身後的門,Ressler尷尬地挪了挪身子,想擋住敞開的門縫。
「艾米利歐,Lorca......Hector在睡覺。他很累,身體不太舒服,可能沒辦法起床......」Ressler顧不了自己的謊話編得有多爛,只是試圖讓小孩別接近這近乎犯罪現場的房間。
「可是舅舅答應我說明天要帶我去遊樂園玩的......他這樣還能去嗎?」小孩嘟嚷著,走到Ressler身邊,想探究Lorca是否還好。「他說要讓我搭車車的──」
Ressler拿起椅子上的小玩具以及車子,塞到艾米利歐的小手上,「他會的,如果你們明天要去玩的話,你是不是也該上床睡覺了呢?」天啊他到底在說什麼?Ressler板著臉,把小孩臉上擦乾淨,帶回他的房間,哄騙他上床睡覺。
「晚安,先生。」
「晚安,艾米利歐。」

他是瘋了不成?
Ressler回到Lorca的房間,心想。
他應該要穿上鞋,銬上惡名昭彰的罪犯,呼叫支援,並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但他現在坐在床邊,正一點一點地解開綁住Lorca手腕的領帶,放下他的手。手腕處勒出了青紫的痕跡,指尖泛著淺淺紫色,摸起來十分冰冷。

到浴室裡打了點熱水,Ressler脫了Lorca的襯衫,拿毛巾替Lorca仔細地擦拭身上的污痕──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麼做,只是自然而然地想動手。
熱毛巾撫過Lorca的臉、脖頸、手腕、腋下、腹部,Ressler換了條毛巾擦去他腰間與腿間的暗紅痕跡,幸好傷口很淺,已經不再出血。Ressler用在浴室裡翻找到的藥膏簡單地塗抹在他腰側的擦傷上,接著掀起被子,蓋在Lorca身上。
酣睡的樣子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要小──Ressler看過他的資料,Lorca比他大多了。當他還是高中生的時候他就已經是南美洲執法部門最想抓住的知名毒販之一。他處理生意的方式是圓滑老練的,對付競爭對手與執法人員的手段是知名地殘酷兇暴。從組織裡最小的打手開始做起,能夠爬上老闆寶座的人極為稀少,而Lorca就是一例。
睡著的模樣卻十分恬淡寧靜、人畜無害。這反差大得讓Ressler覺得不可思議,自己似乎沒有那麼厭惡他......的樣子。明明在好幾個月前,他還覺得能親眼目睹這人被丟進大牢裡是一件令人振奮的好事──而現在,他卻坐在他的床邊照顧他。這落差詭異得讓Ressler感覺自己大概是在作夢。
Ressler抓起Lorca的左手腕,在淤血的勒痕上抹上藥膏,換要幫右手擦藥時,Ressler興起了想親吻Lorca手指的想法──當嘴唇貼在Lorca的指節上時,突然間,不怎麼靈活的左手被Lorca反過來握住。

Lorca醒了。

Lorca睜開眼,定睛注視著Ressler,有些困惑地開口:「FBI Donald Ressler特別探員,你在......做什麼?你曉得你在幹嘛嗎?」
「......我也不曉得。」Ressler心緒紛亂,但還是木然地幫Lorca的右手上了藥。
「天啊,我寧可醒過來你就消失了,或者是手上上了手銬被丟進牢房裡。雖然我很討厭拘留所跟押送囚車。」Lorca乾啞地笑了。手抵在自己的額頭上,虛弱的淺笑讓他看起來像是隨時會消失一般。

「你的部下都不在這。」
「是啊,我不是說了?這裡是我姑媽家。我姑媽不喜歡不認識的人在家裡進出。」
「你姑媽知道這樣是藏匿罪犯嗎?」
「她八十幾歲,不但坐在輪椅上還老年癡呆,你不要太苛求她。」
「而且還有個小孩──」
「艾米利歐,我表外甥。你們見過啦?」
「他母親呢?」
「沒啦。」
「.......」
「放心有請幫傭照顧,早上八點到晚上六點半,她下班了。所以──探員,你現在想要怎樣?」
Lorca靜靜地開口。

好問題。
他不曉得。

Ressler呆了呆,直到Lorca叫他。
「這裡可不是讓你發呆的好地方。」
「......為什麼是我?」Ressler艱澀地開口。
「你?什麼?」Lorca翻了個身,蜷縮起身子,把自己緊緊裹在棉被裡。長髮披散在枕頭上,帶著柔軟的波浪。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我是FBI,而你是......」
「喔天啊,閉嘴。」Lorca雖然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但耳朵卻微微泛紅。「只是覺得有趣,可以了嗎?況且是你跟著我的,我只是──做我想做的。」
但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
「你跟帕科‧蘭登的關係是?」
「你應該要照一下鏡子看看你現在的表情,Donald。」Lorca歪了歪唇角,笑了。
「我再問一次,你跟──」
Lorca截斷了他的話語。「我沒有跟他做什麼交易,也沒跟他睡或睡了他,你可以去查。儘管查。喔,那些藥你可以留著,只是樣品。」Lorca整個人縮進了棉被當中,聲音悶悶的,像是從繭裡傳出一樣。「你可以在他的遊艇裡找到更多。──我給你的線索夠了嗎?我睏了。」
Ressler總覺得他想知道的東西,Lorca還沒有告訴他。
但真心話?
或許他不該相信這個人有說真話的一天。
而他應該要把他帶回去局裡,花時間調查他,跟他的勾當。
「Lorca、.......Hector。」Ressler呼喚了他的名字。
「什麼?」Lorca的頭從被子裡鑽出來,一臉『夠了』的表情,臉頰與嘴唇因為溫暖而泛著血色。他一點也不擔心Ressler會逮捕他的樣子。
「我可以吻你嗎?」脫口而出的是連Ressler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語。
Lorca棕黑的眼眸轉了轉,眼瞼眨了眨,「你、在、說、什、麼──Donald Ressler特別探員?」不待吃驚的Lorca回答,Ressler在他唇角邊落下一吻,在Lorca嘴唇主動迎上來前及時抽離,Lorca的驚愕與小小的不滿表情稍縱即逝,恢復到平常的模樣。

「.....下次再見到,我會逮捕你。」Ressler在Lorca的耳邊吐出這句話,起身,穿上外套大步邁向門口。

再見,Donald。』

Ressler回頭,Lorca只是注視著他──該死,他居然眷戀這種感覺。Ressler吸了口氣,扭開門鎖,走出房間,並把門闔上。



*


當他回到局裡已經是凌晨一兩點的事了。
『Ressler你是去追穿慢跑鞋的肯亞仙度蕊拉嗎?』
還被正要離開的RED譏諷了一番。
Liz跟Malik都很擔心,但這次的行動她們沒參與,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
其他小組員都已經收隊,他們所負責的保全工作很順利,沒出亂子,而另一小隊則在他失聯後立刻將帕科‧蘭登送醫(當然是以拘留的形式),並依照他的指示去查帕科的身家資料。

「Ressler你說得沒錯,我們有搜索票,跟DEA聯合查了帕科‧蘭登──他利用私人遊艇藏匿禁藥,還有一些不法產業......」組員跟他報告的時候,Ressler甚至有些走神。
「你還好嗎?」
「──我沒事。」
「你確定?喔對,你交給我們化驗的禁藥結果已經出來了,你看。紅色膠囊是LSD、藍色是輕微的致幻劑,這兩種藥物最近在西海岸大流行,跟帕科‧蘭登正在走私鋪貨的種類相符,白色的這個──」
「春藥?」Ressler盯著同事臉上的輕鬆表情,覺得事情大概沒那麼簡單。


「不,只是普通的肌肉鬆弛劑,這個劑量大部分都是醫生開來治療肌肉痠痛用的。」






────被徹徹底底地擺了一道。
Ressler忍不住抱頭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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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養成了一周一腦洞的好習慣了嗎(悲劇)
2013.11.24 終於把這篇的大概寫完了!!!!!歡迎大家批評指教~謝謝看到這裡的大家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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